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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(特例的猫)一直觉得,《潜伏》中的天津站是个隐喻,是一种艺术上的“以小见大”。
它从军统天津站的视角,将国民党政权覆灭的内在逻辑,勾勒得无比清晰。
《潜伏》揭示的并非简单的正邪对立,而是一个系统性的、从内核开始腐烂的过程。
天津站是一个微缩的国民党政权,大家说好了为了“党国”拉车前进,嘴里喊着口号“加油,加油”。
可在实际拉车的过程中,吴敬中把车轮卖了,陆桥山往必经之路扔障碍物,余则成往反方向拉,只有李涯埋头往前拉,能拉动都有鬼!
虽然每个人都声称,自己在为“党国”这驾马车出力,但行动上却南辕北辙,最终合力将马车拉向了倾覆的深渊。
站长吴敬中,是这个系统高级管理者的典型代表。
从吴站长的一些表现来看,年轻时也是热血青年,但如今饱经世故的他,早已看透了党国政权的虚妄。
站长口中的“党国事业”,只是他维持地位和攫取利益的官方辞令。
站长的核心目标,不是拉动“党国”这辆马车前进,而是如何利用手中权力,在即将到来的巨变中,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?
他非但不给马车出力,反而在偷偷拆卸马车上值钱的“车轮”——将党国资源化为私产,默许党国机密被窃取。
以吴站长的眼力,要说他完全看不出老余有问题,是在侮辱站长的智商。
对余则成他不是不怀疑,而是懒得怀疑,余则成是共党又怎样,党国能比余则成给自己更多好处吗?
他的行为逻辑是极度理性的利己主义,对上峰指示阳奉阴违,对下属争斗冷眼旁观。
只要不危及自身,整个系统的效率乃至存亡,都不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。
这样一个掌控方向的人,心思早已不在前路,马车又怎能不偏离轨道?
情报处长陆桥山,则代表了系统内热衷内斗的官僚。
他的人生目标,不是在对外工作上建功立业,而是如何挤掉竞争对手,爬上更高的权位。
他的所有“努力”,都不是用于清除马车前进道路上的障碍,而是热衷于在内部路线上设置陷阱、扔下绊脚石。
他希望其他同僚都能马匹失蹄,从而凸显自己。
他与李涯的激烈内耗,只是不断消耗了天津站的行动能力和精力。
这种无处不在的内卷和倾轧,使得组织资源在无休止的内耗中空转。
既然一个团队的主要精力,用于防范内部而非应对外部时,那战斗力的衰竭是必然的。
陆桥山们是组织机体内的癌细胞,他们的努力“奋斗”,恰恰是在加速组织的死亡。
行动队长李涯,则是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讽刺性人物。
他或许是这个系统中,少数真正信仰“党国”理想、并愿意为之呕心沥血的人。
他像一头蒙眼的骡子,不问方向,只是凭着一种惯性般的“忠诚”,吭哧吭哧地埋头苦干。
他的悲剧在于,在一个整体溃烂的系统里,他的努力不仅无效,甚至可笑。
李涯在天津站几乎一事无成,但即便给他开挂,让他“破获”几桩大案又怎样?
他拉车的方向,被吴敬中暗中带偏;他前进的道路,被陆桥山不断设置障碍,这总不是余则成的锅吧?
李涯的“勤奋”,只是维持腐朽系统的遮羞布,让外界误以为这俩马车还在前行,延缓崩塌彻底暴露的时间。
他的个人品质,或许有可敬之处,但他的努力,无法挽回系统性的失败。
至于主角余则成,他的存在就是对这个系统的否定。
他来自另一个有着坚定信仰和严密组织的阵营,他的任务就是从内部瓦解这驾马车。
他巧妙地利用吴敬中的贪欲、陆桥山的权欲和李涯的固执,时而顺水推舟,时而煽风点火,时而暗中破坏。
他不需要用蛮力去阻挡马车,只需在吴敬中卖车轮时递上工具,在陆桥山扔障碍物时指点位置,在李涯拉车时悄悄松动关键榫卯。
余则成的成功,恰恰反衬出国民党政权在意识形态、组织建设上的彻底失败,连最核心的保密机构,都能被对手如入无人之境。
天津站最后的失败,暗示了国民党政权的失败,绝非偶然的军事失利,而是统治集团从精神信仰到组织体系,全面腐化的必然结果。
上层精英如吴敬中,只谋私利,毫无信念;
中层骨干如陆桥山,不思业务,专攻内斗;
基层的忠诚执行者如李涯,又因体制的僵化和腐败而处处碰壁、事倍功半。
这个政权就已经从内部被掏空了,它失去了前进的共同目标,丧失了有效动员的能力,也耗尽了民众最后的期待。
这驾名为“国民党”的马车,拉车的人各怀鬼胎,方向不一,力量相互抵消。
它不是被外力一举击垮的,而是在这种无尽的内部拉扯和消耗中,自己走向了散架和解体。
《潜伏》通过天津站这个微观世界,让我们看到了宏大历史叙事背后,那种由无数个体选择汇聚而成的、无可逆转的败亡趋势。
这不仅是历史的教训,还能指导现实:一个集体能否存续与发展,最终取决于其成员是否拥有共同的、真诚的信仰?
以及最重要的,能否建立一种“将力量导向共同目标”的健康机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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